【五伏】O&I（47）
原作IF线，设定有魔改，三代六眼十影的故事
47
两人在原地商量了一下，五条火速拿出手机在附近订了一家酒店，方便明天一早就过来“接班”，哪怕接班的时间点并没有那么早。
伏黑中途试图叫醒巡，可十影中黑影绰绰，如茫茫大海般辽阔无边，巡并并未回应他，也没有说任何话，仿佛“失踪”一般。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来表世界的一种BUG，但分明上次无意中掉到这边时，巡依然能开口说话。
伏黑也是临时起意来的这边，步履匆匆，现在这个点已经接近深夜，他从早忙到了晚，的确需要一些休息，况且急着赶到这边，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也该吃饭了吧？我没带钱包。”伏黑不等五条订完酒店，开门见山还理直气壮，“就算带来了，用了恐怕会出什么问题。”
“这个自然。”
订完酒店，五条将手机往外套口袋里一塞，刚一把挽住伏黑的胳膊，手感立刻消失了。他回头一看，伏黑正往他的影子里下潜，可能是见他望过来，下潜的动作一窒，露出颇为无辜的模样，冲他说道：“可不能让人看见了。”
五条：“……”
虽然此话没错，但五条觉得伏黑能露出那个表情，怎么都好像是在报复初来乍到时的过度亲吻和电车等候层时的旁若无人。
好在伏黑只是在“危险区域”潜行，一到有人的普通人区域，他便从影中出来，与五条并行。毕竟影中世界暗无天日，除了巡、他自己以及死物才能待得了，可时间长了也需要出来透气。
两人就近寻了一家外观看起来不错，依然在营业的居酒屋。这个时间点很多店面都关了，没法挑三拣四挑三拣四。五条和伏黑在吃饭这方面出奇的一致，挑剔的时候很挑剔，该凑合的时候随便买点便利店的便当三明治也能饱餐一顿。
捡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店内还有三两喝酒小聚的。伏黑一坐下，还没看眼前的菜单，直接抬手对店员招呼道：“麻烦，来一杯鲜啤。”
正打开菜单的五条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惠居然喝酒。”
“是啊，工作需要。”伏黑冲他扬扬眉，“可惜你喝不了。”
滴酒都没法沾的五条对伏黑喝酒没意见，他已经成年了，自然可以喝：“工作需要不是摄入咖啡因吗？”
“哪有吃饭还喝咖啡的。”
五条噘了下嘴，似是不乐意，扭头就招呼起了店员：“麻烦给我一杯柠檬苏打！”然后又回过头，一脸严肃对伏黑说，“你看，柠檬苏打配小麦果汁。”
尽管不是很明白五条是怎么想出来用“小麦果汁”代替“鲜啤”的，但伏黑已经习惯了，于是任由他自我陶醉，自行翻看起了菜单。
因为是五条买单，这点上伏黑从小就没对他客气过，加上饿了很久，就照着自己想吃的，以及贵的点。对桌的五条更是点了一份海胆拌饭。之所以伏黑知道他点了份海胆拌饭，是因为这家伙对着他说“惠，你说我点海胆拌饭怎么样”，伏黑的注意力都在菜单上，对他说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回了一句“你想点就点”，过了好几秒，才明白这家伙意有所指，一抬头就看到五条刚刚把窃喜的嘴角勉强藏在菜单后。
伏黑点的是生牛肉拌饭，五条是海胆拌饭，凉菜和烧鸟都点了一些，还额外要了一份牛肉炒乌冬。
伏黑大概是口渴很久了，鲜啤刚端上来就喝了一半。坐对面的五条看了全程，对于第一次见伏黑喝酒心情还是有些微妙，嘀咕道：“感觉好像没过多久，惠居然已经成年快有一年了。”
他这是对第一次见伏黑时还只有豆丁点儿大和现在对比后的感慨，伏黑“嗯”了一声，说：“那你算是老牛吃嫩草了。”
五条愣了一下，没好气道：“惠，能不能不要和杰说一样的话？”
没反驳可能是五条最大的美德。伏黑干脆问他：“那夏油先生还说了什么？”
“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毕恭毕敬。”五条龇牙咧嘴，言语上指的是“夏油先生”这个称呼，在停顿片刻后，视线主动挪到了一边，脸色微怏，却还是实话实说，“……嗯，还说我金屋藏娇。”
伏黑一愣，先意识到五条是金屋藏了个空气，又意识到在自己面前还没确定关系时，已经在别处笃定了彼此的关系，他没生气，觉得有些好笑，可能是喜欢的滤镜太浓郁了，还认为这样的五条有些可爱。
“金屋藏了个空气？”
“可不是。”五条见伏黑没有怪罪下来，理直气壮多了，“还是异地恋！”
理直气壮的情绪很快随着释放沉淀下来，开始和木星外的行星带一样平缓，像是存在了上万光年。伏黑理所应当地感知到他可能要说什么。那些宏观的、细微的、不痛不痒的、举重若轻的，说不定还会说什么山脉舒展腰肢、冰河融化、恐龙冬眠、星云苏醒、超新星陨灭，还有宇宙本身就是一种宿命，诸如此类抽象的言语。毕竟两人都没有经历过分离两地，分别成为两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没有你的记忆，那个世界没有我的痕迹。这不能说是苦难，更不是苦难本身，而是两个时间线与时间点交错后的奇幻经历。
最后五条开口了，他说：“我还是很高兴。”
好像是感受到了此刻的气氛，伏黑回答：“我也很高兴。”
吃完了饭，结完账后两人回了酒店，可五条似乎心又痒起来了，问：“现在不算任务时间，可以不谈正事了吧？
一触及到“正事”，伏黑的神经异常敏锐，明白过来大半他要问什么，却故作不知问道：“你想问什么？”
五条很坦然，直入主题：“之前惠说，那小鬼当不了我的情敌，是不是还有其他意思？”
五条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成为笨蛋。当然，也不是没当过笨蛋。可再迟钝的人，在伏黑说了那番话后，怎么都算是一剂定心剂，可五条居然不依不饶，似乎想知道更深层次的意思。
不得不承认，五条这种行为，多少有点恋爱脑。
“难道你想和他当情敌？”随着电梯抵达他们按下的楼层，五条一出地铁就找到了他们的房间，正拿着房卡刷卡开门，拉开房门示意伏黑先进去时，见他偏头说道，“悟，你现在很像个恋爱脑。”
五条在原地愣大概有一会儿，回过神时伏黑已经进了房间，他立刻跟着进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伏黑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简单在话语间加了一句对五条的称呼——或者说，是关系转变后转变的称呼，居然刺激到了五条的神经。于是他猝不及防地被五条拦腰一把扛起，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什么时，已经被五条一把丢到了房间的床上。
余光瞥见房间里是张大床，视线里却是逆着光站在床边颇具压迫感的五条。
可怜的墨镜被遗弃在了房间玄关处。
伏黑脑子里蹦出来了这样的想法：完了，他不会是……
五条附身握住了伏黑的双手，按到了两侧。
把我当猫……
伏黑的想法都没完全成型，五条突然靠下来，脸往他颈侧一埋，深深吸了一口。
……吸吧。
至此，伏黑的想法才成型，现实按照他所想上演，五条真的把他当猫了，究其原因，竟然只是“SATORU”这个称呼而已。
伏黑感到自己的沉默震耳欲聋，抽出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往五条后脑勺上来了一下，对方故意缩了缩，佯装被打痛的样子，姿势却没变，依旧保持压在伏黑身上的模样。
“把我当猫了是吧？”伏黑努力装出一副责难的样子，可惜一成指责的成分都没有，“要不要看看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五条没抬头，声音是闷的：“有吗？”
“有啊。”
“这不是我的个人权利吗？”五条终于抬头，但竟然只是为了凑上去亲伏黑，重复道，“男朋友的权利。”
伏黑没接话，继续了开门前的话题：“你知道为什么不用和他当情敌了吗？”
五条歪了歪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因为他不打算追求我了。”伏黑说得笃定，“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的确如此。”
五条依旧有些狐疑：“他不作妖了？”
“作妖的只有你吧？”伏黑哭笑不得。
“好吧。”五条接受了这个说法，不否认也不改正，继续得意起来，“不过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这些，五条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急急忙忙地爬了起来，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像是在找什么。伏黑坐起来，莫名其妙看着五条一顿找，最后见他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看上去极为精致的首饰盒。
在短短的半年中，巡训斥过伏黑不下一次容易多想的坏毛病。五条这个时候拿出了两个首饰盒，哪怕不是伏黑，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会觉得五条是要和伏黑求婚。
怎么确认关系就求婚？是不是进展太快了？伏黑的脑子中快速闪过这样的想法。
找到首饰盒的五条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难得严肃，弄得伏黑下意识往床沿外坐了坐，腰背都挺直了。
“因为这段时间太无聊了，所以我给惠做了这个——我自己做的，虽然有点粗糙，但是我努力了！”五条格外强调“手工制作”，并且打开了两个首饰盒，“直接买可以买到更好的，不过我觉得还是这样最好——这不是什么钻石，就是普通的蓝色玻璃。”
原以为里面会各躺着一只戒指，伏黑却看到了两对长得差不多的耳钉，草草看一眼没觉得有什么，仔细看会发现一些端倪。这两对耳钉要比市面上买的粗糙多了，看得出手工痕迹，尽管他不懂什么珠宝切割，但也看得出上面用来当作主体的浅蓝色玻璃切割得不怎么样。
而且一对是耳洞款，一对是耳夹款，充分考虑到了伏黑可能不愿意打耳洞的情形。
一时间，伏黑的心情很复杂。复杂的可能是他的个人问题。以为是戒指，没想到五条掏出来了两对耳钉。以为对方真的要求婚，结果只是一份特殊的礼物。他没有立刻接，看着眼前的耳钉，慢慢将那口憋着的气呼了出去，企图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怎么？”五条见伏黑神色复杂，以为是对方不喜欢，似乎有点急了，“惠不喜欢吗？”
“不是，我很喜欢。只是……”伏黑默默看了五条一眼，说，“你突然拿出来了两个首饰盒，是个人都会觉得你是想求婚……咳，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罢，伏黑正要伸手接下，没想到五条提前收了回去：“等等！”
接了个空，伏黑眼前一花，擅长把我机会的五条从善如流，从床沿挪到了伏黑面前，就地单膝跪了下来，重新将两个首饰盒递过去，清了清嗓子，说道：“惠，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十四年又六个月。”伏黑精准地说出了他们从相遇相知相处到现在相爱的时间长度，又补充，“嗯，六个月还差几天。”
“十四年又六个月不到。”五条冲他眨眨眼睛，“才刚刚确认了关系，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拯救世界的承诺暂时还没有做到，可惠提前履行了承诺。虽然手艺是差了点，严格来说不能算是求婚戒指，只是耳钉，但这是一份邀请。”
“邀请？”伏黑难得笑了，反问他，“什么邀请？”
“没错，是邀请。”五条的语气郑重，“我邀请你参加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未来，惠要应邀吗？”
伏黑没有发话，微微低头端详过五条认真的脸庞，看到酒店微黄的光线掉进天与海里，眼波潋滟，清澈如一汪能将他一生都映进去的湖。
然后他伸出手，倾身捧起五条的脸，亲吻了他，应邀道：“尽管没有戒指，但我答应了，回去之后记得给我补上。”
